第 5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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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勢頭正好，起床一測，陽轉陰。她不想再耽誤下去，約了下午去拿戶口本。她叫他留在家裏等，他不肯，一定要跟去。
保險起見，兩人都戴了口罩。
她上樓去病房找人，他留在下面等。
在他的建議下，她做了兩手準備，一個現金紅包，如果病房裏有其他親人，那給這個。如果沒有，那微信上發紅包。一毛不拔不可能，那出了錢就要留證據，不能白給。
普通病房一共四張床，只空了一張。那兩家的病人眼睛上面纏著紗布，是真手術。齊蘭芳臉上什麽都沒有，在床邊坐著，病床上躺著正在刷手機的夏佳怡。
夏加一喊一聲“媽”，夏佳怡迅速彈起，往她身後看去。
齊蘭芳也在上下打量她，夏加一貼著墻不動，大大方方說：“剛轉陰，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。媽，你現在是什麽情況？”
“青光眼，你那男朋友呢？”
“有事，來不了。媽，我病了幾天沒法出去，急急忙忙的，沒買什麽東西，微信上轉點錢吧，你自己挑喜歡的買。爸呢，戶口本在不在這？”
外人在看，齊蘭芳有話不好說，怕她又像上次那樣發瘋，讓一家人丟臉丟到外面去，只好開了櫃子鎖，從包裏把戶口本拿了出來。
夏佳怡已經觀察完，突然冒出一句：“你拿戶口本，不是要……”
夏加一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，好在下文跟她的計劃不一樣。
夏佳怡轉頭看的齊蘭芳，帶著親昵說：“媽，我們家加一有出息，怕是要拿去買房了。”
齊蘭芳果然遲疑起來。
夏加一嘎嘎笑，說：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，別說首付，就我那點工資，不吃不喝，全拿出來也不夠扣貸款的。媽不同意就算了，剛好現在的小孩都難搞，我也煩了。幹完下個月，我回揚德去，家裏肯定不少我這口飯。七八九月熱得死，打工要人命，媽，我就在家待三個月，行不行？辛苦工作幾年，歇幾個月不過分，休養生息嘛。”
那肯定不行。
“你有閑錢買首飾，沒錢給媽看病嗎？”
“男朋友送的，這是人家的心意，我先戴著。要是將來成不了，再還給人家。媽，你放心，你一直教育我們不能占別人便宜，我記著呢。”
要面子的夏明康見病友和家屬都在看，站在門口接了一句：“是該這樣。”
齊蘭芳心口堵得慌，遞了戶口本，不耐煩地說：“你身體剛好，別在外面久待，早點回去吧。”
“行。爸，媽，我用完了就找人送回來。”
她往門口走，經過夏明康時，像突然想起來一樣，問他：“爸，要是單位能給解決戶口，要不要遷？同事說好像有那個政策，但具體怎麽操作，她也在打聽。”
“遷，你上點心，多問問，能辦肯定要辦。”
齊蘭芳也聽進去了，跟著說：“不給辦，你就說你找電視臺反映情況，不要怕，給他們點壓力才好辦事。”
等她這戶口遷出去，將來家裏的東西才好名正言順都留給佳怡。
夏加一一臉為難地說：“那我盡量去辦吧。”
他沒按之前說好的那樣留在車裏，而是等在醫院出入口，一看見她就迎了上來。
“夏佳怡。”
“啊？”
她回頭，果然在電梯口看到了快步往外走的夏佳怡。
她想拉著人快走，夏佳怡沒給機會，笑盈盈地加快了步子，主動打招呼：“你好，我是加一的姐姐。”
夏加一對他有信心，大大方方說：“唐怊，我男朋友，我們趕時間，先走了。”
夏佳怡緊跟著，很熱切地說：“是一家人了，加個微信吧。加一上班時不能弄手機，白天不方便聯系，要是有什麽急事，可能要托你轉告。”
唐怊表情淡淡地回：“不方便，我答應過她，不加異性聯系方式。”
他擡手，看一眼表，放下，順手牽住夏加一，用不太客氣的口氣說著客氣話：“家裏有事，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了。她年紀小，還是不要摻和的好。我們該走了，大姐，告辭。”
夏加一差點笑出聲來，跟著稱呼：“大姐，拜拜了。”
夏佳怡臉上的笑容不變，一直跟到她們開了車鎖才停下腳步。
夏加一望著後視鏡裏逐漸消失的身影，越想越高興，扭頭問他：“太妙了，你怎麽想到的？大姐，哈哈，她一生氣，眼珠子就往斜邊走，剛才差點漏出來。”
“這種套裝穿起來顯年齡，看起來比你大了五六歲。”
“很貴吧？”
“不清楚。包有LOGO，CELINE，專櫃一兩萬。鞋子好像是Tory Burch ，小幾千。”
“我同學說上次見到她背的包是Miu Miu，也是貴的，說明她用的名牌不少。買這種東西會上癮吧？”
確實是，他身邊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梁霜，但他覺得這個答案不合適，就跳過這個問題，只說：“吃完飯再回去。我已經好多了，能接受外面的食物。”
只要看著她吃得開心，這些食物就不可憎了。
白天什麽都沒做，身上卻還有殘留的腰酸背痛，她沒堅持要回去勤儉節約，同意了。
他停好車，快速下去，繞到這邊來幫她開車門。
這種公主待遇哄得她哈哈笑。
上次的烏雞湯吃不完，這次他又點了這道菜，但不同意打包。
“明天吃明天的，浪費一次。”
“好。”
雖然浪費會讓她心疼，但既然他先提出來了，她不會為了這種事在公眾場合和他爭執。
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“藍莓，家裏的。”
“好，那我們回家。”
路過豐巢，他下去了好一會，她開了窗，聽著那邊嘭嘭嘭連續彈箱門。箱子疊箱子，他搬了兩趟才拿完。
“你也喜歡網購嗎？”
“偶爾。”
她沒追著問買了什麽，下車以後主動去幫忙，他只同意讓她拿兩個小盒子，寧願自己多跑一趟。
六樓客廳本來就擁擠，現在滿地都是快遞箱子，沒地方下腳了。她打算回四樓，把空間留給他。他及時拉住，把開箱刀遞過來。
“你的，你來拆。”
“都是我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哇！”
她蹲下，他走開兩分鐘，拿來了一個備用枕芯，塞在她屁股下。
雖然尷尬，但她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：“不痛了。”
他比她更不好意思，垂頭，擡手蹭了一下鼻子，幹巴巴地說：“地板涼。”
好吧，再說下去，兩人的臉都要燒糊了。
她聽話地坐上去，先拆自己拿上來的小快遞，劃開膠帶，取出被泡沫夾在中央的植絨盒子，才打開就激動到不行。
“哇，好看好看。”
雖然不是她指定的蝴蝶造型，但是這銀和紫的組合素雅又別致，肆意延展的立體花朵跟蝴蝶很像，不規則的花型，比起完全對稱的蝴蝶，又多了份靈動。不是水鉆做的，照樣布靈布靈。
“我幫你戴。”
他挑了一撮頭發往後撇，用這個一字邊夾固定好。
她拿出手機當鏡子照了照，又迫不及待拆起了第二個，一打開，又忍不住要叫。她以為他是買不到蝴蝶才買的剛才那一款，其實蝴蝶在這呢。不是夏佳怡用過的水鉆蝴蝶，這個設計要覆雜得多。翅膀共有三層，從上往下一層比一層大。最上一層是銀色金屬，中央還有一顆大的水晶，下面兩層翅膀是薄如蟬翼的印花彩紗，每一層顏色和花樣都不同，她一開口，它們就顫動。夾身還有一排和中央呼應的小塊水晶，又閃又雅。
藝術生的審美，百分百靠譜。
她把它塞給他，坐得筆直，等著他再幫她戴。
戴一個是點睛，戴兩個風格淩亂，主題模糊。但他覺得此刻沒必要煞風景，帶著笑滿足她的臭美。
下一個盒子裏是包，和它同款的盒子裏也是包，下一個是她隨口提過一次的MM豆，兩罐，因為天氣的原因，盒子裏還塞著冰袋。
開一罐，餵自己一顆，再餵一顆給他。他稍作猶豫，張口接了。
她吃得眉開眼笑，用腿夾著罐子，繼續拆下一個快遞。他把罐子拿走，起身去洗了手，回來一顆一顆餵給忙碌的她。
一地的禮物，全是屬於她的，這是夢裏才有的場景。
“好幸福呀！”
他幫著她整理，把每一樣都收進了自己臥室。
她跟上去，厚著臉皮問：“今晚還住這裏呀？”
他把遮陽帽放好，回頭摟住她，說：“可以嗎？我會想你。”
紙老虎一下就蔫了，支支吾吾說：“衣服……不那個……不方便。”
他反手將身後的衣櫃門推開一大塊，說：“都拿上來了。”
她驚詫不已，白天兩人跟連體嬰一樣，基本沒分開過。
“什麽時候弄好的？”
“早上。”
雖然黏在一起很幸福，舍不得分開一刻，但他一想到晚點可能不在一起就心慌，所以趁她睡著的時候，暫時離開她，跑下去把她常用的東西都拿了上來。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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勢頭正好，起床一測，陽轉陰。她不想再耽誤下去，約了下午去拿戶口本。她叫他留在家裏等，他不肯，一定要跟去。
保險起見，兩人都戴了口罩。
她上樓去病房找人，他留在下面等。
在他的建議下，她做了兩手準備，一個現金紅包，如果病房裏有其他親人，那給這個。如果沒有，那微信上發紅包。一毛不拔不可能，那出了錢就要留證據，不能白給。
普通病房一共四張床，只空了一張。那兩家的病人眼睛上面纏著紗布，是真手術。齊蘭芳臉上什麽都沒有，在床邊坐著，病床上躺著正在刷手機的夏佳怡。
夏加一喊一聲“媽”，夏佳怡迅速彈起，往她身後看去。
齊蘭芳也在上下打量她，夏加一貼著墻不動，大大方方說：“剛轉陰，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。媽，你現在是什麽情況？”
“青光眼，你那男朋友呢？”
“有事，來不了。媽，我病了幾天沒法出去，急急忙忙的，沒買什麽東西，微信上轉點錢吧，你自己挑喜歡的買。爸呢，戶口本在不在這？”
外人在看，齊蘭芳有話不好說，怕她又像上次那樣發瘋，讓一家人丟臉丟到外面去，只好開了櫃子鎖，從包裏把戶口本拿了出來。
夏佳怡已經觀察完，突然冒出一句：“你拿戶口本，不是要……”
夏加一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，好在下文跟她的計劃不一樣。
夏佳怡轉頭看的齊蘭芳，帶著親昵說：“媽，我們家加一有出息，怕是要拿去買房了。”
齊蘭芳果然遲疑起來。
夏加一嘎嘎笑，說：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，別說首付，就我那點工資，不吃不喝，全拿出來也不夠扣貸款的。媽不同意就算了，剛好現在的小孩都難搞，我也煩了。幹完下個月，我回揚德去，家裏肯定不少我這口飯。七八九月熱得死，打工要人命，媽，我就在家待三個月，行不行？辛苦工作幾年，歇幾個月不過分，休養生息嘛。”
那肯定不行。
“你有閑錢買首飾，沒錢給媽看病嗎？”
“男朋友送的，這是人家的心意，我先戴著。要是將來成不了，再還給人家。媽，你放心，你一直教育我們不能占別人便宜，我記著呢。”
要面子的夏明康見病友和家屬都在看，站在門口接了一句：“是該這樣。”
齊蘭芳心口堵得慌，遞了戶口本，不耐煩地說：“你身體剛好，別在外面久待，早點回去吧。”
“行。爸，媽，我用完了就找人送回來。”
她往門口走，經過夏明康時，像突然想起來一樣，問他：“爸，要是單位能給解決戶口，要不要遷？同事說好像有那個政策，但具體怎麽操作，她也在打聽。”
“遷，你上點心，多問問，能辦肯定要辦。”
齊蘭芳也聽進去了，跟著說：“不給辦，你就說你找電視臺反映情況，不要怕，給他們點壓力才好辦事。”
等她這戶口遷出去，將來家裏的東西才好名正言順都留給佳怡。
夏加一一臉為難地說：“那我盡量去辦吧。”
他沒按之前說好的那樣留在車裏，而是等在醫院出入口，一看見她就迎了上來。
“夏佳怡。”
“啊？”
她回頭，果然在電梯口看到了快步往外走的夏佳怡。
她想拉著人快走，夏佳怡沒給機會，笑盈盈地加快了步子，主動打招呼：“你好，我是加一的姐姐。”
夏加一對他有信心，大大方方說：“唐怊，我男朋友，我們趕時間，先走了。”
夏佳怡緊跟著，很熱切地說：“是一家人了，加個微信吧。加一上班時不能弄手機，白天不方便聯系，要是有什麽急事，可能要托你轉告。”
唐怊表情淡淡地回：“不方便，我答應過她，不加異性聯系方式。”
他擡手，看一眼表，放下，順手牽住夏加一，用不太客氣的口氣說著客氣話：“家裏有事，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了。她年紀小，還是不要摻和的好。我們該走了，大姐，告辭。”
夏加一差點笑出聲來，跟著稱呼：“大姐，拜拜了。”
夏佳怡臉上的笑容不變，一直跟到她們開了車鎖才停下腳步。
夏加一望著後視鏡裏逐漸消失的身影，越想越高興，扭頭問他：“太妙了，你怎麽想到的？大姐，哈哈，她一生氣，眼珠子就往斜邊走，剛才差點漏出來。”
“這種套裝穿起來顯年齡，看起來比你大了五六歲。”
“很貴吧？”
“不清楚。包有LOGO，CELINE，專櫃一兩萬。鞋子好像是Tory Burch ，小幾千。”
“我同學說上次見到她背的包是Miu Miu，也是貴的，說明她用的名牌不少。買這種東西會上癮吧？”
確實是，他身邊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梁霜，但他覺得這個答案不合適，就跳過這個問題，只說：“吃完飯再回去。我已經好多了，能接受外面的食物。”
只要看著她吃得開心，這些食物就不可憎了。
白天什麽都沒做，身上卻還有殘留的腰酸背痛，她沒堅持要回去勤儉節約，同意了。
他停好車，快速下去，繞到這邊來幫她開車門。
這種公主待遇哄得她哈哈笑。
上次的烏雞湯吃不完，這次他又點了這道菜，但不同意打包。
“明天吃明天的，浪費一次。”
“好。”
雖然浪費會讓她心疼，但既然他先提出來了，她不會為了這種事在公眾場合和他爭執。
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“藍莓，家裏的。”
“好，那我們回家。”
路過豐巢，他下去了好一會，她開了窗，聽著那邊嘭嘭嘭連續彈箱門。箱子疊箱子，他搬了兩趟才拿完。
“你也喜歡網購嗎？”
“偶爾。”
她沒追著問買了什麽，下車以後主動去幫忙，他只同意讓她拿兩個小盒子，寧願自己多跑一趟。
六樓客廳本來就擁擠，現在滿地都是快遞箱子，沒地方下腳了。她打算回四樓，把空間留給他。他及時拉住，把開箱刀遞過來。
“你的，你來拆。”
“都是我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哇！”
她蹲下，他走開兩分鐘，拿來了一個備用枕芯，塞在她屁股下。
雖然尷尬，但她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：“不痛了。”
他比她更不好意思，垂頭，擡手蹭了一下鼻子，幹巴巴地說：“地板涼。”
好吧，再說下去，兩人的臉都要燒糊了。
她聽話地坐上去，先拆自己拿上來的小快遞，劃開膠帶，取出被泡沫夾在中央的植絨盒子，才打開就激動到不行。
“哇，好看好看。”
雖然不是她指定的蝴蝶造型，但是這銀和紫的組合素雅又別致，肆意延展的立體花朵跟蝴蝶很像，不規則的花型，比起完全對稱的蝴蝶，又多了份靈動。不是水鉆做的，照樣布靈布靈。
“我幫你戴。”
他挑了一撮頭發往後撇，用這個一字邊夾固定好。
她拿出手機當鏡子照了照，又迫不及待拆起了第二個，一打開，又忍不住要叫。她以為他是買不到蝴蝶才買的剛才那一款，其實蝴蝶在這呢。不是夏佳怡用過的水鉆蝴蝶，這個設計要覆雜得多。翅膀共有三層，從上往下一層比一層大。最上一層是銀色金屬，中央還有一顆大的水晶，下面兩層翅膀是薄如蟬翼的印花彩紗，每一層顏色和花樣都不同，她一開口，它們就顫動。夾身還有一排和中央呼應的小塊水晶，又閃又雅。
藝術生的審美，百分百靠譜。
她把它塞給他，坐得筆直，等著他再幫她戴。
戴一個是點睛，戴兩個風格淩亂，主題模糊。但他覺得此刻沒必要煞風景，帶著笑滿足她的臭美。
下一個盒子裏是包，和它同款的盒子裏也是包，下一個是她隨口提過一次的MM豆，兩罐，因為天氣的原因，盒子裏還塞著冰袋。
開一罐，餵自己一顆，再餵一顆給他。他稍作猶豫，張口接了。
她吃得眉開眼笑，用腿夾著罐子，繼續拆下一個快遞。他把罐子拿走，起身去洗了手，回來一顆一顆餵給忙碌的她。
一地的禮物，全是屬於她的，這是夢裏才有的場景。
“好幸福呀！”
他幫著她整理，把每一樣都收進了自己臥室。
她跟上去，厚著臉皮問：“今晚還住這裏呀？”
他把遮陽帽放好，回頭摟住她，說：“可以嗎？我會想你。”
紙老虎一下就蔫了，支支吾吾說：“衣服……不那個……不方便。”
他反手將身後的衣櫃門推開一大塊，說：“都拿上來了。”
她驚詫不已，白天兩人跟連體嬰一樣，基本沒分開過。
“什麽時候弄好的？”
“早上。”
雖然黏在一起很幸福，舍不得分開一刻，但他一想到晚點可能不在一起就心慌，所以趁她睡著的時候，暫時離開她，跑下去把她常用的東西都拿了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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